他也忒神秘了。看来这次是无缘相见了。
能在气势上死死压住盛女士的男人,想想,就让人特别好奇。
徐公子带着路小埋和盛五盛六打了招呼,就躲到角落里了。
两人神态自若地吃吃喝喝,徐公子知道路小埋喜欢吃甜食,帮她拿了不少。
这种场合长辈们没空搭理他们,年轻的表哥们都负责招呼客人。
而他们这两个还没出社交圈的小朋友,就负责把自己照顾好,吃好喝好别添乱就行了。
路小埋早在看到摆在宴会厅各个角落长桌上的西式甜点的那一刻起,已经挪不动脚了。
提拉米苏、萨芭雍、舒芙蕾、慕斯、玛德莲、戚风……每一个名字都让人唇齿生香,造型别致的西餐盘上还有用巧克力酱写的花体字作点缀。
每一道甜点都不是单个摆在那里,而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她面前,纷纷蹦到她的眼睛里,她似乎能听到它们在大声嚷道:快看这里,我在这里,我最好吃,我最美味,快来把我领走吧……
路小埋罕见地犯了选择困难症。这真是甜蜜的忧伤,只恨她只有一张嘴,一个肚子。
第38章
厨房传来菜入油锅的哧溜声,一墙之隔的孙奶奶在哄哭闹的小孙子,楼下夫妻又拌嘴了,对面楼的中年丈夫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女主人身上系着围裙在拖地板,每次经过沙发,都会嫌弃地让丈夫抬脚,丈夫专心致志地看报纸,却能每次都及时地将双脚抬高,楼下街道上传来理发店老板娘的笑声,还有小卖铺老板豪爽的大嗓门……
啊!回家真好。
路小埋躺着床上,认真听一扇门之外热闹的市井声音,脑子慢慢苏醒,也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确实回到家了。
中午吃了路爸爸准备的海鲜卤面和一个大酱猪肘,路爸爸去上班,路小埋就在家里晃悠。
并不想看书刷题来着。
她找到家里的杂物间,开始翻箱倒柜,终于在一个壁橱里找到一箱音乐磁带。果然有卡百利乐队的磁带。就不知道是不是盗版的了。
路小埋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,调到《dreams》那首歌,开始跟着音乐情不自禁在客厅里抖腿。
抖得不过瘾,就举着双手狂魔乱舞。
电话响了,路小埋差点扭到腰。
电话里林娇娇兴奋地叫道:“小埋你回来了,京城好玩吗?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?学校发的卷子都写了吗?快借我!我还没做完。”
路小埋拧掉录音机。
掏了掏耳朵:“我回来了,京城挺好玩的。试卷写完一半,你下午来我家吧,我们一起做卷子。”
吼吼吼。林娇娇在电话里不住点头。
这个假期,林娇娇都在上专业课,都没出去玩。林妈妈也不肯带她出门,不管她怎么哀求,林妈妈永远只有一句话等着她:“最后两年再辛苦也要坚持住,等你考上大学,你想做什么,妈妈都不会拦着你。”
才怪,父母都是这么说的,等你上了大学,看看他们会不会真的给你自由。
这段时间路小埋去了京城,可把林娇娇给郁闷坏了。她那些小姐们虽然也可以陪她玩,不过大家自从初中毕业后考上不同的高中,生活不一样环境不一样,慢慢也就缺少共同话题了,翻来覆去说的那些老梗,渐渐也没意思了。
林娇娇也不想再找她们玩了。
两人埋头写卷子的空隙,路小埋端了冰冻的西瓜汁过来,把其中一杯递给林娇娇。
林娇娇一边喝,一边窃喜得像只小仓鼠:“我告诉你哦,我上的声乐班上有个大帅哥,跟我还是同一个专业老师呢!”
路小埋眨了眨眼睛:“所以呢……”
林娇娇双手支撑着下巴,一脸梦游:“他弹钢琴时好帅啊,光那双修长的手,我都快爱上他了。”
“你是爱上他的手还是爱上他的人?”路小埋问。
林娇娇不解地问:“这有什么区别?”很快又陷入白日梦中,“只有他才配拥有一双这么完美的手啊。”
路小埋摇摇头,这娃没救了。
“你别光顾着抄,把题目理解了吗?自己先做一遍,不懂了再看我的答案,再看不懂,我给你讲解一遍。”路小埋提醒道。
林娇娇小嘴一噘:“可是数学好难,我脑子想得好痛啊。”
艺术生的文化课要求不高,高考的本科划线基本都是当年所在省的二批本科分数线的60%—65%。
林娇娇觉得自己虽然成绩不如路小埋,但是碾压其他艺术生还是妥妥的。
于是不知不觉就对自己放松了要求。
路小埋敲了敲她的脑门,没好声气:“你如果以一百分的标准要求自己,一般能拿到八十分的结果;对自己要求八十分可以拿到及格以上,但如果你对自己的要求只是及格,往往后果就是不及格。所以你别拿艺术生那一套来要求自己。你还想不想和我一起考到京城去啊!”
林娇娇摸摸被敲疼的额头:“当然想了。”一边嘟囔着,一边把路小埋已经做完的试卷推到一旁,默默地开始自己先做一遍。
路小埋这才笑着点点头。
开学前最后两天,路爸爸就和林妈妈把凌老师的小公寓收拾了一番。虽然凌老师说她请阿姨打扫,但做人不能拿人家的客气当做理所当然。这是路爸爸的做人原则,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。
小公寓不大,两房,估计八十来平,不过住路小埋和林娇娇两个人足够了。
林妈妈除了找了一个阿姨照顾她俩外,还自己时不时过来陪女儿几天。
租了房子就方便了,林妈妈想住下来也没什么问题。
林娇娇把暑期作业都做完了,不过等到开学后,老师们都没检查作业,更没有讲解试卷,把答案发下去,就让学生自己批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