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亥才刚站起身,这初生牛犊不怕熊的小孩就已经跑到了门边,耳朵趴在柴门上听着,脆生生问:“外面来的是人还是熊呀?”
“熊?”敲门的禁卫一怔:“…大雪封山,是前来借宿的。”
来借宿的?吴亥心头一凛,大雪封山前来借宿,那就是从北边来的,而北边…正想着,听到是人的小孩已经手快地把门打开了。
小孩推开柴门,两名薄甲披风威风凛凛的青年各自牵着马站在门外一边,身后还有位坐在赤兔马上的俊朗青年。
见门开了,青年翻身下马,从暮色里走向灯火敞亮的门前。刚要开口询问豆丁大的小孩家里大人何在,就和灯火前冷面清贵的少年打了个照面。
四目相对。
吴亥:“……”
燕燎:“……”
燕燎本能地伸手握住后腰刀柄,“铮”一声拔出了刀。
开门的小孩子望着雪亮锋利的寒刀,愣了愣,“哇”一下揉着眼睛大哭出声。
顿时两名禁卫都傻了:“……”
吴亥公子么这不是!这这这是个什么事啊!!
吴亥站在桌前没动,但他清冷冷的眼眸里已经浮上警惕,身体紧紧绷起,在脑子里飞快勾勒着出逃路线。
小孩凄惨大哭的声音把燕燎拉回神来,燕燎这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,连忙又将刀归鞘。
毕竟两人谁也没想到,居然这么快就又相见,还是在这种地方。
小孩的哭声惊动了后厨忙碌的药郎夫妇。朴实的夫妇二人慌慌张张赶到前屋,看到的就是华贵俊朗的黑氅青年面上略微懊恼地盯着自家儿子看,后面还有两个目瞪口呆的佩刀军爷。
有个机灵的禁卫连忙说:“小哥别怕!!我们是好人!!只是来借宿的!!”
另一个赶紧附和:“误会误会!此乃漠北世子!”
吴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还不如是熊来了呢。
燕世子一身行头在漠北可是传遍大街小巷的,辨识度极高,难以且也没人敢作伪,夫妇二人猜测是世子这身凌厉之气把儿子吓到了,当娘的把儿子拉进怀里,当爹的赶紧把世子几人请进来。